“那更没有必要了!” 曹江豹听得一愣问: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马玉龙道: “因为片刻,你的家人就要给你建坟立碑了……” 曹江豹听得浑身一哆嗦,知道今天要想活命机会实在太渺茫了。 是以,神情一呆,脱口厉吼道: “兄弟们!杀!” “八大金刚”一听,暴喝一声,各举兵器,同时向马玉龙扑去。 围立四周的近百大汉,立时发出一阵助威呐喊,声震山野,直上夜空,杀声直达十数里外。 喝一声“杀”的曹江豹,急忙一拨马缰,竟纵马逃向人圈之外。 汪丽玲一见,一声怒叱,身形凌空而起,越过曹江豹的头上,直向马前落去。 两个背剑插宝剑的中年人,一声大喝,飞身下马,“呛”的一声撤出剑来,同时向汪丽玲攻击! 拨马转向逃走的曹江豹,虽在逃命之际,仍没忘了大声叮嘱道: “千万不要伤着她,给我捉活的……” 话未说完,场中已响起一片惊哭惨嗥声! 只见场中的马玉龙,宝刀翻飞,如电打闪,叮叮当当声中,挟杂着惊呼惨叫,四射的激飞。 曹江豹仅仅回头看了一眼,立时惊得魂飞天外,猛抖马缰,连声呼喝,直冲人墙之外! 围立四周的近百大汉一见,呼喝一声,丢下灯笼火把,立时东逃西散。 场中的惨叫声一停止,马玉龙立时大喝一声,身形凌空而起,直向纵马逃走的曹江豹追去。 一到曹江豹的头顶上空,震耳一声大喝道: “纳命来!” 大喝中,手中虎头凤尾刀,幻起一道耀眼匹练,直向曹江豹的前胸斩去。 听到头上大喝的曹江豹,大吃一惊,浑身一哆嗦,抬头向上一看,一片寒光冷焰已到了他面前! “啊——”声方自出口,刀光一暗,人头“噗”的一声飞起来,一道鲜血,疾如喷泉,马上的尸体,也跟着栽下地来。 马玉龙飞身落地一看,近百名大汉正在亡命逃窜,有不少人逃得已经不见。 丢在地上的那些灯笼火把,由于灯笼油纸的燃烧,较之方才反而更亮了。转首再看不停娇叱的汪丽玲,正在那里旋飞着身形,左一剑,右一剑的阻止两个持剑中年人逃走。 两个持剑中年人一看“八在金刚”已死,曹江豹也跟着被砍了脑袋,近百提灯大汉也跑得没了影子,哪里还有心再战? 是以,两人一打眼神,各自虚挥一剑,分别一东一西纵向圈外。 汪丽玲身法一变,左一剑右一剑立时把他们两人又逼回来。 马玉龙见汪丽玲有不少机会可以将用剑的两人斩于剑下,但她却一直阻止两人逃出圈外,因而断定她要留下活口,问一问婴儿的家世底细。 心念间,手提宝刀,迳向汪丽玲三人走去。 汪丽玲一见马玉龙走过来,立即怒叱道: “停手!” 两个使剑中年人一见马玉龙提刀走了过来,知道逃走无望,立即停止下来。 马玉龙却望着汪丽玲,埋怨道: “留一个活口问话就可以了,何必……” 汪丽玲立即愤愤的白了马玉龙一眼,娇哼道:“我哪有闲情问他们话?我要剜出他们的眼睛,割下他们的舌头……” 两个持宝剑的中年人一听,大吃一惊,“咚”的一声跪在地上,同时叩头哀声道: “女侠饶命呀,女侠饶命呀!” 马玉龙听得一愣,不由迷惑的问: “为什么要剜他们的眼睛,割他们的舌头!” 汪丽玲娇靥一红,没有回答,仅哼了一声,反而将目光由他的脸上移向了别处。 站在红梅身旁保护婴儿的铁婆婆一看,飞身纵了过来,举手一指跪在地上的两个中年人,怒斥道: “剜过两个狗东西的眼睛,是因为他们向着我家小姐挤眉弄眼,割他们的两只狗舌头,是因为他们说……” 汪丽玲听得神情一急,脱口阻道:“好了!” 但是,铁婆婆已经继续说:“他们说我家小姐是你的老婆……” 汪丽玲见铁婆婆还是说出来了,不由气得娇靥通红,怒斥道: “哪个叫你过来多嘴?……” 跪在地上的两个用剑中年人,却不停的哀声分辨道: “我们两人没有那么说呀,是阿吉那子说的……” 汪丽玲一挥手中的宝剑,怒叱道: “站起来……” 两个用剑中年人,应了声是站起身来。 汪丽玲继续道: “今天凭你们的本事保命,只要你们能在姑娘剑下走过十招,不但不割你们的舌头,不剜仍你们的眼睛,还马上放你们走路……” 两个用剑中年人一听,不由同时惊喜的颔首道: “谢谢姑娘!谢谢姑娘!……” 汪丽玲冷冷一笑道: “现在谢我不嫌太早了点儿?” 说罢横不,催促道: “你们两人出招吧!” 马玉龙知道汪丽玲痛恨对方两人过份轻薄,当然也有意藉炫露一下她的剑术,是以一见催促对方出招,即和铁婆婆向后退了几步。 岂知,两个用剑中年人竟含笑道: “我们和姑娘动手,向来不双剑同出……” 汪丽玲一听,这才明白对方两人吓得跪地求饶,并不是惧怕她汪丽玲,而是因为马玉龙提着宝刀走了过来。否则,给了他们公平保命的机会,他们不但面现惊喜,反而要求单打独斗。 于是心中一气,立即冷冷一笑道: “也好,如果你闪一个人和我斗,超过三招就可以走了。” 两个用剑中年人一听,竟兴奋的同时赞了声“好”,彼此对个眼神,其中一个立时退向了圈外。 铁婆婆久历江湖,一看对方两人的惊喜神色,深怕汪丽玲大意失荆州,故意“噢?”了一声道: “报个名儿上来吧?待会儿我老婆子也好在你们的身体上系个血条,免得收尸的人来了把你们弄错了!” 提剑站在场中的中年人立即道: “在下宋中,是师哥,他是卜益,是师弟,我们是一个师父的徒弟,江湖朋友送了我们兄弟一个匪号‘奇剑双魔’……” 汪丽玲扭腕抖了三个剑花,问:“你们可识得我这套剑法的起始式?” 宋中、卜益,同时摇头道: “看不出来……” 汪丽玲冷冷一笑道: “告诉你们,我这是‘伏魔剑法’!” 宋中呼得神情一变,立时怒形于色,先看了一眼马玉龙,才沉声问: “姑娘的剑术精绝,我们兄弟是领教过了,万一在下的手……” 汪丽玲立即剔眉道: “只要你能扫中姑娘我的衣角,你们马上就可以离去,杀了我也绝对没有人阻拦你们……” 宋中一听,毅然赞了声好,手中剑一抖,沉声道: “姑娘小心了!” 了字出口,长剑一绕,疾如电光打闪,一闪已到了汪丽玲的面前。 铁婆婆看得心中一惊,险些脱口惊啊! 但是,汪丽玲的一式“孔雀展屏”,接着铮的一声,火花飞溅中,宋中失声惊呼,长剑竟当的一声掉在地上。 宋中惶得面色大变,额头上的冷汗立时渗出来。 卜益也傻了,原本红润的面色,立时变得煞白! 岂知,汪丽玲竟用剑尖一指地上的长剑,淡然道: “捡起来,这一招不算!” 宋中以为汪丽玲会紧接着给他一剑,没想到叫他捡起剑来再战!这当然是活命的唯一机会,他自是不会放过,俯身将剑捡起来,缓缓指向汪丽玲。 汪丽玲冷冷一笑道: “你们师兄弟不是被人誉为‘奇剑双魔’吗?……”宋中立时干涩的说: “那是江湖朋友的抬爱!” 汪丽玲微一颔首道: “好,为了再绐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,你们两人最好联手一起来!” 宋中、卜益有了方才的一招教训,哪里还敢再逞强? 是以,由宋中抱拳拱手道: “姑娘恩典,宋中卜益,死而无撼。” 说话间,卜益已提剑走向了汪丽玲的身侧。 马玉龙看得出,宋中、卜益绝不是汪丽玲的敌手,因而提醒道: “你不留一个活口问问婴儿的来历底细?” 岂知,汪丽玲竟白了他一眼,沉声问:“侯七给你的教训还不够?” 马玉龙一听,顿时哑口无言。想到前天碰到“七星堡”的侯七,即使给他服了一粒红泥弹珠,他还不是照样鬼话连篇。 场中的宋中、卜益已经分别站好,立即向着汪丽玲,沉声道: “请姑娘赐招!” 汪丽玲双眉一剔道: “现在虽然是你们双剑合击,依然三招为限。坦白的对你们说,我一定要剜下你们两人的贼眼,希望你们尽量施为!” 宋中卜益一听,自然格外谨慎。但他们也有自信,应付三招,绝无问题,是以,同声赞了声好。 汪丽玲叱声道: “小心了!” 了字出口,飞身斜扑,长剑一闪指向了卜闪的眼睛。 宋中一见,哪敢怠慢,就在汪丽玲飞身斜扑的同时,大喝一声,挺身刺向了汪丽玲的肋肩。 岂知,汪丽玲飞身一扑,立时回身塌肩,寒光如电一闪,剑身越过他宋中刺出的长剑,剑尖已滑过了宋中的两眼之间。 宋中大吃一惊,两眼一凉,同时一阵锥心刺痛,数丈地上的灯笼火把也刹那全熄了,他的大喝也变成了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嗥。 卜益神色一惊,心胆俱裂,他原本抡剑格封汪丽玲飞身刺来的一剑,没想到汪丽玲竟回剑刺向了宋中。 紧急间抡剑正待挺刺,宋中已惨叫声起,冷电一闪,一片森森剑光又到了他的颈下。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,飞身疾退,脱口惊啊! 但是,剑光一闪,口中一阵刺痛,接着两眼一凉,大地。立时一片黑暗。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两腿一软,“咚”的一声仰面倒在地上。 汪丽玲却“沙”的一声收剑入鞘,望着马玉龙,淡然道: “给你留下一个活口,去问吧!” 说罢,迳向红梅身前走去。 被斩瞎了两眼的宋中却大骂道: “心狠手毒的贱婢,你自己只能施展三招,不得不留下宋大爷的舌头,干脆你过来把大爷杀了吧!” 铁婆婆立即怒斥道: “杀你跟杀小鸡一样,让老奶奶送你去见阎王……” 说话之间,提着金烟袋就待走向宋中身前。 马玉龙急忙阻止道:“铁婆婆慢着!” 话声甫落,宋中已厉声道: “来吧!把大爷的脑袋砍下来也不过碗大的疤,别想在大爷的嘴里问出一个字来!” 马玉龙提刀走了过去,淡然问:“真的吗?” 宋中一听是马玉龙的声音,虽然仍满面血渍的仰面对着夜空,但已不敢再吭声。 马王龙沉声问: “草丛中的那位少妇是什么人?” 宋中断然道: “不知道!”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: “再说一遍试试!” 说着,虎头凤尾刀已放在宋中的肩头。 宋中浑身一阵颤栗,只得道: “瑞安山梁庄主的妻子薛风娥……” 马玉龙问:“瑞安山庄的梁庄主呢?” 宋中道: “前天下山去了,不知去了哪里?” 马玉龙问: “薛凤娥是谁杀的?” 宋中道: “杀人的事都是‘八大金刚’下手,还麻烦不到我们兄弟两人。” 就在这时,突然由来时的方向传来一阵急骤的马奔声,入耳便知不止一人。 铁婆婆急忙道: “有人来了!” 四人循声一看,只见三匹快马,电掣驰来。 当前马上一人,是个背插大砍刀的七旬老者,目光炯炯,神情十分惶急,直向这边望来。 另两人是身穿天蓝劲衣的背刀大汉,神情也显得十分焦急的向这边望来。 由于马玉龙等人俱都站在山道上,加之八九具尸体横竖在两边,四周的火把有的仍没熄,老者三人只得将马速慢下来! 老者在马上惊异的游目一看,立时发现了马玉龙将刀架在宋中的脖子上。 一看是宋中,老者立即厉声怒斥道: “宋中你这狗才,害我女儿好惨,老夫要吃了你……” 说话之间,飞身下马,伸出双手,十指如钩,立时神色凄厉的向宋中抓去。 紧跟着下马的两个蓝衣背马大汉,紧跟身后,连声阻止道: “老爷子,老爷子!” 马玉龙一见,急忙收刀挥手阻止道: “老前辈……” 话刚开口,两眼已瞎的宋中,竟猛的一个转身,撒腿就跑! 背系大砍刀的老者一见,须发俱张,厉喝一声,翻腕撤刀,振臂向宋中掷去。 只见寒光一闪,接着一暗,盲目奔了几步的宋中,一声凄厉惨嗥,两手扑天,又向前踉跄了两三步,一头栽在地上,登时气绝。 苍须老者飞奔了过去,伸手把砍刀由宋中的尸体上撤出来,同时恨声道: “想不到你这狗贼也有今天,老夫恨不得食你的肉,喝你的血……” 血字出口,蓦然发现了身边不远,仰面倒在地上的卜益,先是一愣,接着怒声道: “你也不是好东西……” 西字出口,手起刀落,卜益的头应刀滚了好几尺远,腔间鲜血如喷泉激射出来。 老者看得一呆,这才知道卜益还没有死,接着凄厉的哈哈笑了! 两个蓝衣大汉赶紧向前将老者扶住,同时惶急的说:“老爷子,安静点儿,咱们快走! 咱们快走!快赶往‘瑞安山庄’去救小姐……” 老者听得恍然似有所悟,急忙敛笑,一指东北夜空,道: “好好,咱们快走!咱们快走,我可怜的孩子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一面奔向座马,一面竟老泪纵横的哭起来。 马玉龙、汪丽玲以及铁婆婆三人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但看了这情形,三人对望着,都不知道该不该将少妇已死的情形告诉给提刀老人。 铁婆婆见老者神智已有些恍惚,一心只想着去救他的女儿,早已忘了应有的礼数。 但想到红梅还抱着一个熟睡中的婴儿,只得放缓声音道: “老英雄,你的千金可是名叫薛凤娥?” 七旬老老听得急忙刹住了身势,瞪大了两眼望着铁婆婆“啊”了一声,道: “你……你是说……” 两个蓝衣大汉已急忙颔首道: “是是,老前辈,我家小姐正是薛凤娥!” 七旬老者则望着铁婆婆,继续颤声问: “女……女英雄,你怎的认识我那苦命的凤儿?” 铁婆婆看到老人的凄伤神情,根本不敢指一下数丈外草丛中的少妇尸体。 汪丽玲当然也看出来了,如果让这位老英雄看到他女儿已经死了,只怕马上又是人命条。 是以,只得婉转的说: “我们方才来到此处,碰见一位抱着婴儿的妇人……” 老者立即兴奋的颤声道: “那就是我的凤儿呀,她……她人呢?……” 汪丽玲只得道: “她带着婴儿跑不快,而且婴儿又哭闹,她就把婴儿交给我们了……” 老者听得目光一亮,脱口兴奋的问: “啊?婴儿呢?那是我的外甥女儿呀!” 说话间,就向铁婆婆身前走去。 红梅一见,自动的将婴儿抱了过去。 老者一见,顺手去掉手中的大砍刀,双手急忙将婴儿抱了过去,虽然脸上布满了兴奋的笑,但激动的老泪却再度流下来。马玉龙趁一个蓝衣大汉代老人捡刀之际,立即机警的指了指数丈外的草丛处。 蓝衣大汉凝目一看,面色大变,急忙向着马玉龙会意的点了点头。 汪丽玲为了慎重,只得问: “老英雄,你拿什么来证明这个婴儿是你的外甥孙女儿呢?” 老者听得一愣,不由惊异的问: “怎么?凤儿那丫头没有说,她的外祖父就是‘金刀’薛桐吗?” “薛桐”两字一出口,马玉龙浑身一震,脱口乎道:“大师伯!” 急呼声中,急步奔了过去。 七旬老人一听有人呼师伯,但也不知道是呼他,本能的回身一看,却见马玉龙正垂刀向他奔来。 马玉龙一到近前,“咚”的一声跪在地上,伏身叩头,恭声道: “大师伯在上,请受侄儿……大礼参拜!” “金刀”薛桐先是一愣,不由望着跪在地上的马玉龙,惊异的问:“你……你小哥为何称呼老朽‘大师伯’啊?” 马玉龙只得凄声道:“家师管仲平,时常提到您老人家……” “金刀”薛桐惊异的“啊”了一声问:“你师父仍在人世吗?我一直在找他呀!” 说罢,又恍然道:“起来!起来!站起来说话!” 马玉龙再度叩着道:“谢谢大师伯!” 说罢,站起身来。 “金刀”薛桐这才注意到马玉龙提着的虎头凤尾刀,不由惊异的问:“这把刀不是落在山东一个姓马的人手里吗?” 马玉龙心中一惊,只得道:“是的大师伯……” 另一个蓝衣大汉也发现了薛凤娥的尸体,深怕“金刀”薛桐看到,急忙道:“老爷子,咱们赶快回去吧!说不定小姐已经回来了……” “金刀”薛桐神色一惊,急忙又望着铁婆婆和汪丽玲,急切的问:“你们说我那凤儿去了哪里?” 马玉龙故意恍然道:“噢!凤姐姐因为曹江豹等人追赶甚急,丢下婴儿直奔了正西!” “金刀”薛桐一听,不禁有些生气的说:“这孩子,怎么可以丢下‘玉佩’一个人跑了呢?” 一个蓝衣大汉急忙道:“为了跑的快,希望能早一刻碰见您老爷子,也只好先把孙小姐交给这位少侠了……” “金刀”薛桐恍然“噢?”了一声问:“贤侄儿,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 马玉龙方才拜见时,就曾差一点儿报出了马玉龙,所幸薛桐没有再问。 如今,已经问了,当然不能稍有迟疑,为了避免节外生枝,只得毫不迟疑的恭声道: “侄儿姓余,名伟铭,伟大的伟,铭谢的铭!” “金刀”薛桐立即感叹的说:“你我虽然从未晤面,但你却救了你风姐姐和她的女儿! 唉!这怎能说不是冥冥中上已注定了呢!” 话此一顿,突然大叹了口气,道:“你凤姐姐实在命苦哇!她丈夫经常遭人暗算,生命朝夕不保,结果发现她的丈夫的结义大哥曹江豹,竟然暗恋你风……” 两个蓝衣大汉同时说:“老爷子,狗贼曹江豹已被余少侠四位给杀了,您看!” 说着,指了指数丈外的一具无头尸体。 “金刀”薛桐恨恨的望着那具无头尸体,却感慨的说:“杀的好,就是老朽真的碰上他们,也没有杀他们的把握!师伯老了!” 马玉龙立即道:“侄儿是用一招‘回龙抢珠’将逃跑的曹江豹斩下马来的。” “金刀”薛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八具残肢无头尸体,精神一振道:“好!孩子,大师伯应该深庆师门后继有人!” 说此一顿,肃容正色问:“你可愿意再施展一次给师伯看看!” 马玉龙毫不迟疑,恭声应是,转身走至方才和“八大金刚”交手处,宝刀一横,功力立透刀身,光华顿时大放,立时有一阵隐约可闻的“嗡嗡”啸声。 紧接着,轻喝一声,寒光暴起,一团近丈方圆的翻滚匹练,耀眼刺目,即使汪丽玲和铁婆婆也不敢张目直视。 由于风雷声响,光华大盛,刀风起处,带动地上八具尸体的衣带摆角,纷纷飘动,好似这些尸体又复活了一般! 啸声一停,光线立时一暗,马玉龙点足纵到了“金刀”薛桐面前,“咚”的一声跪在地上,并恭声道:“请大师伯指点!” 岂知,“金刀”薛桐竟激动的老泪泉涌,伸出一只颤抖的手,抚在马玉龙的肩头上,颤声道:“孩子,师伯惭愧呀,当年我你和师父,意气用事,各执你师祖一半秘笈,分别调教一名徒弟,可是,师伯直到今天,也没有碰到一个资质特优的弟子,真亏了你师父,教导出你这个继起师门绝学的好徒弟……” 马玉龙再度恭声道:“请师伯指点!” “金刀”薛桐继续道:“师伯已经老了,今天能碰见你, 乃是仍然师祖的英灵保佑,你师祖的另一半武学秘笈,我正巧带在身上,今晚就交给你吧!” 说话之间,探手怀内,摸了放久才掏出一个小布包来,继续说:“孩子,咱们‘虎刀’被誉为六奇之一,总算后继有人了……” 汪丽玲和铁婆婆听得神色一惊,这才知道“余镖师”原来是武林六奇之一的“虎刀”传人,难怪他的刀法竟是如此的惊天地,泣鬼神。 心念间,却听“金刀”薛桐继续说:“六奇之一的‘珠剑’,一直优于我们‘虎刀’他们上一代有‘儒侠’马腾云,这一代又有他儿子马玉龙继承……” 马玉龙只得恭声道:“侄儿和马玉龙,情同兄弟,不分彼此……” “金刀”薛桐听得神色一惊,接着欣慰的说:“好!你能和马玉龙做朋友,师伯听了很高兴,他已经名动江湖,武林尽知,希望你能急起直追!” 马玉龙只得道:“侄儿今后一定要倍加努力,求得与玉龙哥齐名!” “金刀”薛桐欣慰的颔首赞声道: “好!你师祖的另一半武学秘笈,你就拿去吧!见了你师父,代我问候他,就说师伯对不起他!” 说话之间,已将小包交给了马玉龙。 一等马玉龙恭谨的将小包双手接过,立即望着两个蓝衣大汉,吩咐道:“咱们回去吧!” 其中一个大汉已将“金刀”薛桐的座马拉过来。 另一个蓝衣大汉则恭声道:“启禀老爷子,小的在这儿多等一会儿,万一小姐又找回来,也好告诉您老人家已经来过了!” “金刀”薛桐抱着婴儿认镫上马,并赞许的说:“你在这儿等一会儿也好!” 说罢一抖丝缰,即和另一个大汉,沿着来时的山道,直向正西驰去。 一直跪在地上的马玉龙,急忙抱拳垂刀,郎声道:“侄儿恭送大师伯!” “金刀”薛桐仅挥了下手,头也没回。 马玉龙叩首起身,先将秘笈放进怀里,立即望着蓝衣大汉,关切的问:“凤姐姐的灵体……” 蓝衣大汉黯然道:“只好用曹江豹他们的马匹,先将小姐的灵体送回瑞安山庄了!” 马玉龙深觉有理,游目一看,发现宋中的座马就在数十丈外的乱石中,飞身过去拉了过来。 薛凤娥虽然已经死了,在尽可能的范围内,仍不宜让男仆处理她的尸体。 是以,由铁婆婆和红梅两人将薛凤娥的尸体抬至马鞍上。 马玉龙再度关切的问:“有关凤姐姐的死讯,你们如何向我大师伯禀告呢?” 蓝衣大汉见问,不由噙泪道:“我家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,近年身体也不好,小姐已经去世的事,绝对不能让他老人家知道……” 马玉龙不禁一阵凄然道:“可是,纸终包不住火,早晚还是要知道的呀!” 蓝衣大汉黯叹了口气道:“也只有拖得一日算一日,瞒过一天算一天了!” 说罢抱拳,继续道:“前辈,两位姑娘,多谢了,暇时请到‘枣林山庄’盘桓些时日,也好报答四位的大恩大德……” 马玉龙急忙道:“都是自家人,何必感谢,只是在下因有要事在身,不便留下来协助处理风姐姐的丧事,内心甚感不安和惭愧……” 蓝衣大汉立即道:“所幸梁庄主机警,脱过了这次劫难,丧事自有他来处理,四位,再见了!” 说罢上马,拉着薛凤娥的尸体,黯然离去。 马玉龙神情黯然,直到两匹马影完全消失在黑暗里,才回身望着汪丽玲、铁婆婆,凝重的说:“我们也走吧,希望前面能有家山野小店,度过今宵!” 四人认镫上马,沿着通向东北方的山道,放马驰去。 经过了“金刀”薛桐的出现,汪丽玲和铁婆婆对马玉龙就“余伟铭”的身分,业已毫无一丝疑虑了。 当然,对于‘神勇镖局’的甘兴霸,以那样的身材向手,居然在武林中有那么高的声誉,总觉得是一项奇迹。 如今事实俱在,又不容她们置疑。 不过,对于前去龙泉岛索回“胭脂宝盒”,她们却更具信心了!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Farseer 武侠屋 扫描 一剑小天下OCR 独家连载 第 五 章初赴龙泉岛 艳阳普照,稻浪如波。 马玉龙、汪丽玲、铁婆婆和红梅,四人四骑,风尘仆仆,终于赶到了巢湖。 但见湖光如镜,渔帆点点,碧水一望无边。 沿岸芦花似雪,随风飘荡如云,水鸟穿芦掠波,发出了惊耳的啾啾耳,正和湖面上隐约可闻的渔歌答对。 姥山青翠,树木茂密,一片葱绿中,不时看到有红墙琉瓦逸出。 他们四人沿湖策马前进,虽置身画境中,却无心浏览眼前美景。 因为,他们原本充满了信心前来,但是,根据沿途听到的传言消息,愈近巢湖愈令他们忧急。 “湘江女侠”的溺爱,“龙泉叟”的孤僻,“飞鞭玉女”的任性,渐渐都使他们愈来愈没有了信心。 当然,传家之宝不能不要,丢了彩聘信物,也无法向婆家交代。 是以,马玉龙和汪丽玲,两人口里虽然不说,但决心却是一致的,那就是,即使翻脸动武,也要把“胭脂宝盒”收回来。 由于远地前来游湖的人终年络绎不绝,姥山下,湖岸边,因而兴建了不少豪华酒楼和富丽客栈。 到达游湖码头大街上,马玉龙为了前去龙泉方便,就在街头一家“福星客栈”门前将马停了下来。 店伙一见,赶紧上来两人拉马。 马玉龙问:“有清静独院吗?” 另一个店伙已闻声赶来,忙不迭的哈腰恭声道:“有有有,爷、姑娘、老奶奶,请随小的来!” 由于沿途听闻的不如意,铁婆婆被消磨的已没有了那股傲气。 看看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,虽然还有不少规模较大的客店,但马玉龙已经决定了这一家,也只好跟了进去。 汪丽玲自从知道了这余“余镖师”的师门底细后,一直也都尊重他的意思办事,这不单单因为他的武功高,刀法精,他是未婚夫婿的好友也是原因之一。 进入精舍独院的小厅,马玉龙和途中几天一样,连虚套—声都没有就坐在上首大椅上。 前一两次铁婆婆还有点儿不服气,想想人家是“虎门”的门人高足,又是少镖主马玉龙的好兄弟,也就没有吭声争论。 当然,汪丽玲的安之若素,想想前去索宝盒,没有他根本就没有把握,也是原因之一。 铁婆婆点了饭菜要了酒,马玉龙和汪丽玲也掸去了风尘先罢了洗。 酒菜送来,店伙特地留下一个中年伶俐仆妇伺候,铁婆婆为了谈话方便,正待将中年仆妇支走,马玉龙已挥手阻道:“前辈等一等!” 对“前辈”和称呼,铁婆婆倒是最为受用,说来也应该是对马玉龙容忍的原因之一。 马玉龙一等中年仆妇每个人满上了酒,立即谦声问:“这位大嫂贵姓?” 中年仆妇赶紧含笑恭声道:“回禀爷,小妇人姓李,木予李……” 马玉龙微一颔首道:“原来是李大嫂……” 中年仆妇李嫂赶紧说:“爷,不敢当,有话您尽管吩咐!” 马玉龙接着问道:“你去过龙泉岛吗?” 李嫂听得深身一哆嗦。急忙有些紧张的说:“小妇人哪敢到那种地方去……” 马玉龙一听,突然升起一股怒火,心里对“龙泉叟”和“湘江女侠”的印象更加恶劣。 但他怕吓着李嫂,以致她什么话都不敢答了,因而蹙眉问:“为什么不能去那种地方?” 李嫂立即含笑正色道:“四面都是水,连个船都没有,你说怎么去……” 汪丽玲不由迷惑的问:“沿湖不是到处有船吗?” 李嫂正色解释道:“船也得有人敢去呀?” 马玉龙蹙眉问:“为什么不敢?” 李嫂摇摇头道:“为什么小妇人就不知道了,反正我有记忆以来,就没有人敢划船去过!” 铁婆婆沉声问:“那你们岛上的人就不吃不喝,不需要用东西啦?” 李嫂见铁婆婆问话带点火气,神色一变,急忙摇头道: “那小妇人就不知道了!” 铁婆婆一看,立时警觉,知道她若是再问下去,准是一问三不知了。 马玉龙赶紧含笑道:“他们自己岛上用船,当然可以进出了!” 李嫂领首道:“是吧?” 马玉龙一看,立即望着红梅,吩咐道:“给李嫂二两银子的赏钱!” 红梅恭声应是,起身送了过去。 李嫂慌的急忙摇手道:“不能要,不能要……” 马玉龙急忙含笑解释说:“不要客气,给你就收下。告诉你,岛上的姑娘是我们汪姑娘的好姊妹橇我们待会儿就去看她……” 李嫂一听,立即兴奋笑了,同时兴奋的说:“真的呀!原来你们是小姑奶奶的亲戚呀?” 汪丽玲见李嫂兴奋的喊郝丽珠“小姑奶奶”,不由皱了皱,眉头。 但她怕李嫂看到误会,只得含笑道:“我那位小妹妹,就是脾气太坏了……” 岂知,话未说完,李嫂已正色道:“不不,说来小姑奶奶应该是我们巢湖一带的活菩萨……” 这说法的确令马玉龙和汪丽玲大感意外,不由对望一眼,同时“噢?”了一声。却听李嫂继续说,“前几年我们沿湖一带,到处都是欺压百姓的恶霸流氓,调戏妇女,强索银子,闹得没有人敢来游湖,后来小姑奶奶知道了,打的打,杀的杀,不到一个月,都跑光了!” 说此一顿,特地正色问:“爷和姑娘来时想必也看到了,我们现在的街上,好热闹……” 马玉龙民中一动问;“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郝姑娘出来……” 李嫂急忙颔首道:“有有,她出去时,岛上的总管爷还追了出去……” 汪丽玲听得柳眉一蹙问:“为什么追出来?可是她私自外出?” 李嫂不敢肯定的说;“好像是哟!听说去找一个叫马什么龙的人……” 马玉龙和汪丽玲听得心头一震,几乎是同时间:“可是叫马玉龙的人?” 李嫂一听,立即瞪大了眼睛,正色点头道:“对对,不错,就是马玉龙?” 马主龙蹙眉道:“奇怪呀!马玉龙既不认识她,又没得罪她,她找马玉龙干什么?” 汪丽玲觉得奇怪,据传说,“武当三剑客”为了郝丽珠曾经和马玉龙动手,他为什么说马玉龙根本不认识她呢? 心念及此,不由迷惑的去看马玉龙。 李嫂却有些迟疑的说:“听岛上的总管爷说,小姑奶奶就是为了这件事,决心去看看这个马玉龙,到底长得什么样子……” 汪丽玲和铁婆婆一听,不由惊异的望着马玉龙,齐声问: “怎么?你们少镖主真的不认识郝丽珠?” 马玉龙淡然一笑,故意摇头道: “这一点我倒不十分清楚,据我家少镖主说,他在九宫山麓碰见了“武当三剑客”,他们三个一致讥我们少镖主要娶“飞鞭玉女”做老婆,我们少镖主当然不承认,双方一言不合,就动手打起来了……” 李嫂立即道:“可是,小姑奶奶听了这些传说就信以为真了……” 汪丽玲不由关切的问:“什么事信以为真了!” 李嫂正色道:“她以为‘儒侠’马腾云的儿子,真的有心要娶她呀……” 话未说完,铁婆婆已哼声道:“最好让她亲眼看一看马玉龙……” 李嫂立即正色道:“是呀,小姑奶奶一听说马玉龙剑术无敌,一表人才,生得剑收朗目,唇红齿白……” 话未说完,心中大吃一惊的马玉龙,故意“噗哧”一声笑出声来。 汪丽玲一看,马上不好意思的胀红了脸! 铁婆婆索性气呼呼的哼声道:“告诉你,马玉龙生了一张马脸、猪嘴、大肚皮……” 话刚开口,汪丽玲已怒斥道:“好了!” 李嫂原本是最机伶的人,一看汪丽玲的失笑,再和铁婆婆说的形貌加以对照,立即恍然正色道:“啊呀,这就对了呀……” 铁婆婆沉声问:“什么事这就对了?” 李嫂压低声音正色道:“听说她娘坚决反对小姑奶奶去找马玉龙,所以才命总管爷率领着十多个分头去追她……” 汪丽玲一听,着实吃了一惊,俊面上也刹时没有了笑容。 汪丽玲却关切的问:“你说的是‘湘江女侠’?” 李嫂正色道:“是呀!女侠本来很喜欢小姑奶奶的呀,这一次竟大发雷霆,并说回来后要打死她……” 铁婆婆却不解的问:“这些家务事,你是怎样知道的?” 李嫂毫不迟疑的说:“不瞒您们三位说,总管爷和我们掌柜的是好朋友,那天没有追上小姑奶奶在我们这儿喝酒,正好是小妇人问,这些话都是总管爷亲自对我们掌柜的说的……” 铁婆婆继续关切的问:“你那位小姑奶奶去找马玉龙,回来了没有呢?” 李嫂一愣道:“去了好多天了,应该回来了吧?!” 汪丽玲有些忧急的问:“这么说,你们没有看到她回来了?” 李嫂立即含笑道:“姑娘你不知道,我们那位小姑奶奶,来去如风,骑起马来像飞一样,你刚听到她的马蹄响,跑同去看早巳没有了影……” 铁婆婆却望着汪丽玲,宽慰的说:“既然她有了留条,一定先赶回来!” 汪丽玲会意的点点头,觉得没有什么话好问了,立即转首去看马玉龙。 转首一看,发现马玉龙剑眉紧蹙,神情凝重,目光滞呆的望着院中,不由惊异问:“余镖师……” 马玉龙一定心神,急忙转头问:“汪姑娘……” 汪丽玲立即问:“你还有没有事要问她?” 马玉龙含笑摇头道:“没事了,李嫂,你请去休息吧!” 说罢,并肃手指指厅外。 李嫂立即含笑恭声道:“三位有事找我时,在院门口招呼一声我就来了!” 马玉龙又恍然道:“马溜好了不要卸鞍,我们饭后还要出去!” 李嫂再度恭声应了个是,迳自走出小厅去。 汪丽玲一等李嫂走出了院门,立即望着马玉龙,关切的问:“余镖师,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?” 马玉龙不禁忧虑的说:“湘江女侠对我家小镖主似乎有芥蒂!” 汪丽玲赞同的点了点头。 铁婆婆则正色道:“我老子也有同感!” 汪丽玲继续问:“你是说,稍时我们前去要‘宝盒’时会有困难?” 铁婆婆抢先道:“那是一定的啦!” 马玉龙则忧虑的说:“怕的是,我们去时,郝丽珠也刚回来不久,‘湘江女侠’正在气头上,自然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!” 铁婆婆立即愤声道:“她气不气那是她家的事,偷了我们,的宝盒,不但要马上还给我们,珲得向我们赔不是!” 汪丽玲忧虑的说:“我是怕她们根本就不承认!” 马玉龙道:“我想不会,这里有一粒郝丽珠的血珊珠暗器……” 铁婆婆哼声道:“她会说,她女儿打出去没有收回来的血珊珠太多了!” 马玉龙不以为然的说:“湘江女侠乃有身分有地位的前辈……” 铁婆婆立即道:“若是脾气古怪的“龙泉叟”呢?” 马玉龙剑眉一蹙,立时不语了! 蓦见他的星目一亮,脱口兴奋的说:“有了!” 如此一说,使得正在想心事的汪丽玲和铁婆婆同时吓了一跳! 铁婆婆立即沉声问:“怎么回事?老鼠啃了你的脚了是不是?” 马玉龙毫不介意,继续兴奋的说;“咱们在拜帖上就直接写给‘湘江女侠’,根本不写‘龙泉叟’!” 汪丽玲蹙眉道:“这不大好吧,照武林规矩,一定要写‘龙泉叟’,他可以不接见我们,但我们可不能不懂规矩……” 马玉龙断然道:“没关系,我们到时可以说,他老人家年高德劭,不敢扰他清修!” 说此一顿,立即望着红梅,吩咐道:“快去到账房拿一份拜帖和笔墨砚台来!” 红梅恭声应是,匆匆走了出去。 马玉龙又和汪丽玲铁婆婆商议了一下前去“龙泉岛”应该注意的事情,红梅已将笔墨拜帖拿来。 铁婆婆不识几个字,汪丽玲也不好意思执笔。 马玉龙却毫不客气,润笔饱墨,立即在大红拜帖上写下了“湘江女侠”郝夫人,下边落笔竟是“神勇镖局”。 汪丽玲立即不解的问:“镖局下面为什么不写上你的名字!” 马玉龙正色道:“不,你我两人的名字都不宜写上去,这样才有较大的转圈余地。” 汪丽玲和铁婆婆深觉有理,同时点了点头。 饭后三人重新计议了一下步骤和说词,才带着红梅向店外走去。 一到店门口,马匹早已备好,立时跑过来两个店伙伺候着。 四人上马,迳向街口驰去。 由于市街就建在姥山的山边,出了市街就是进入山中的山路。 龙泉岛位在湖中,紧临姥山靠水的西北麓,占地约有近百亩,原为地名礁石,后因“龙泉叟”隐居其上,营建庭园而命名。 姥山上有寺庙庵观,香客四季不绝,因而山道宽大整洁,道旁并设有避雨亭棚,植满了名时花草,确是一处游览胜地。 马玉龙四人策马前进,直奔西北,渐渐游人稀少,路旁并有了“游人止步”的警告牌。 山道上虽然已没有游客,但路面依然十分清洁,时花盛开。 绕过一片峰角,马玉龙的目光倏然一亮! 只见山道的尽头即是一个月牙形的湖湾,一座椭圆形的孤岛,矗立湖中,正对着湖湾的中心,相隔约有百数十丈。 岛上树木茂盛,花草遍植,掩映中可见堂皇富丽的楼阁檐脊。 铁婆婆首先道:“对面八成就是了,到了这儿无路可走了嘛……” 话未说完,红梅已惊异的说:“怎的连只小船也没有?” 汪丽玲游目一看道:“哼,不但没有船,连个人影也都不见。” 马玉龙见对面岛边有码头,花木之间似有一排石屋,断定那里一定有人看守。 正待拍手招呼,以便引起对面岛上的人注意,突然传来一阵“轧轧”的响声。 汪丽玲急忙低声道:“对面有动静!” 马玉龙一听那阵“轧轧”声响,便断定是辘辘上发出的绞盘转动声! 正感不解,蓦见湖水纹动,一道比拇指较粗的绳索,迳由湖水中升起来。 铁婆婆立即沉声道:“看到了没有,要想亲自过岛拜访,就得先有踏索渡水的本事。” 红梅不由怯怯的低声道:“小婢就不敢过……” 铁婆婆哼声道:“人家也根本没准备让你这等角色踏上龙泉岛,换句话说,能上龙泉岛上拜望的访客,在武动上这是起码的水准。” 说话间,那道绳索已笔直的拉在两岸之间,恰恰平贴着水面上。 红梅怯怯的解释道:“我是怕走了一段绳索断了!” 铁婆婆哼声道:“傻丫头,绳索是用桐油泥混含着铁砂精麻做的,怎的会断,如果上面有了青苔,没有精湛的轻身功夫,倒是很容易滑进水里去。” 话声甫落,“轧轧”的辘辘声已经停止,对面树木中也如飞射出一道纤蚴绿影,越过码头,腾身而起,直向水面上的绳索落去。 马玉龙一见有人过来,立即示意汪丽玲等人下马。 也就在四人跃下马来的同时,那道绿影已飞身纵了过来,竟是一个身着绿缎衣裤,梳着两个丫环髻,看来十分俏丽的侍女。 马玉龙正待拱手说什么,绿衣侍女竟身形不停,越过他们之间,继续要向山外走去。 但是,当她经过四人面前时,却谦和礼貌的点头笑了笑! 铁婆婆见绿衣侍女不是来迎接他们的,心中一气,立即沉声道:“丫头站住!” 汪丽玲虽然也有些不高兴,但对铁婆婆对待绿衣侍的态度却觉得不安。 正待呵斥铁婆婆,已经奔过去的绿衣少女已停身回头,望着铁婆婆,含笑问:“前辈可是喊我?” 问话完了,一双明亮在眼睛却落在马玉龙的英俊面庞上。 铁婆婆正待说什么,汪丽玲已含笑谦声道:“小妹妹……” 话刚开口,绿衣侍女已含笑恭声道:“不敢当,女侠有话请吩咐!” 汪丽玲道:“我们是来拜望“湘江女侠”郝夫人的……” 话未说完,绿衣侍女立即肃立行礼并恭声道:“女侠原理拜望我家夫人的,小婢还以为您们是前来游山进香走错了路呢……” 说此一顿,又恍然恭声:“女侠前来见我家夫人,可有拜帖?” 红梅见绿衣侍女不时看一眼马玉龙,心中自然有些妒意和不快。 这时见她问到拜帖,立时由鞍头将匣拿下来,向着绿衣待女面前一送道:“在这里……” 话刚开口,绿衣侍女已急忙含笑摇手道:“我是出去办事的,我不管这些,既然你们有拜帖,就举起来向对面招一招,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拿,不然,他们也以为你们是登山的游客,路走错了!” 马玉龙急忙谦声:“谢谢你……” 绿衣侍女目光一亮,立即向着马玉龙,微一欠身,含笑愉快的说:“少侠请不要客气!” 马玉龙继续问:“请问郝丽珠姑娘可在岛上?” 绿衣侍女含笑摇头道:“我家小姐住在“丽珠阁”上,小婢不知道在不在。我是在宾馆伺候表少爷们……”铁婆婆见绿衣侍女炙势的目光直盯马玉龙的俊面上,看样子,好像恨不得扑进马玉龙的怀里,只得沉声道:“你不是要去办事吗?那就快去吧?” 绿衣侍女见铁婆婆冷冷的催她走,粉面不由一红,恭声应了个是,转身快步走去。铁婆婆却哼声自语道:“小鬼灵精,好似见了血的苍蝇……” 虽然声音低下,走去的绿衣侍女还是听到了,因为她紧低着头已改步子快跑。 汪丽玲见马玉龙紧蹙着剑眉要红梅将拜帖举起来,知道他不高兴了,只得低斥道:“铁婆婆,从现在起,你最好不要说话!”铁婆婆对马玉龙的不悦神色当然也看到了,自然不敢再说什么。 只见对面龙泉岛的码头上已如飞驰下一道人影,腾身纵落在绳索上,正向这边渡来。 四人凝目一看,只见是个一身水绿劲衣的年轻人小伙子,看来最多十七八岁,一双大眼,两道浓眉,身体看来相当结实。 根据湖面颤动的水纹及起落的次数,他比方才的绿衣侍女,武功似乎又高了一筹。 健壮小伙子一到近前,立即抱拳恭声道:“敢问四位驾临……” 马玉龙立即道:“我们是汀泗桥来的,将来拜望你们郝夫人……” 说话间,红梅已捧拜匣送到了健壮少年的面前,并将匣盖掀开,露出了里面的拜帖。 健壮少年双手地拜匣接过,并认真的着了红梅一眼,才转身望着马玉龙和汪丽玲,恭声道:“四位请稍待,小的马上派人代四位送进府去!” 说罢转身,飞身向水边驰去。 由于他转身之际又看了红梅一眼,因而红梅的双颊更红了。 由于汪丽玲已向铁婆婆提出了警告,她虽然看得老脸铁青,也只能摇摇头,哼了一声! 马玉龙看了一笑道:“铁前辈,您何必生这种闲气操这种心?红梅长得俏丽,对他自然有吸引力?……” 铁婆婆立即没好气的说:“那也不能恨不得把眼珠子看进人家的肉里去!” 马玉龙失声一笑道:“哪有那么严重?” 铁婆婆冷冷一笑道:“你倒说的轻松。看人可以,哪有那种看法的?你呀……” 铁婆婆有些无可奈何的哼声道:“你是已经订了亲事了,否则呀,我看没有人会嫁给你……” 马玉龙哈哈一笑道:“真到了那步田地,只有拜托前辈您了……” 汪丽玲听得娇靥通红,不由低呢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候,你们还有心情绊嘴?……” 红梅赶紧圆场道:“他们已派人送帖子上去了!” 四人同时看去,发现健壮不伙子已将拜帖交给另一个青年人。 那人的年龄似乎稍大些,接过帖子看了一眼,转身奔进了绿丛中。 跟着那些人时隐时现的身影向上看,显在是要送往半岛以上的那片富丽宅院内。 汪丽玲不禁有些忧虑的说:“只怕‘湘江女侠’看了帖子不肯接见……” 铁婆婆立即不高兴的说:“那是一定的嘛!就写个“神勇镖局”,她们一年也难得离开龙泉岛一次,她知道你“神勇镖局”是谁开的?” 马玉龙有他自己的处境和打算,他不能不预留后步,以及见了“湘江女侠”后如何见机行事。 再说,根据“福星客栈”李嫂的谈话,他断定“湘江女侠”和他们马家有芥蒂,为了能顺利见到“湘江女侠”,所对才只写上“神勇镖局”。 这时听了铁婆婆的话,觉得甚为有理,不禁感到有点后悔。 汪丽玲见马玉龙脸上的笑容尽逝,眉宇间透着懊恼,不由忧虑的问:“余镖师,如果“湘江女侠”她不接见我们怎么办?” 马玉龙蹙眉道:“你在路上没听说?她对那个宝贝女儿疼爱的不得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来时的峰角处,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! 马玉龙四人回头一看,正是刚刚过去的绿衣侍女,这进又急急的驰回来。 汪丽玲看得心中一动,立即低声道:“我们要不要将来意告诉她,请她转达给‘湘江女侠’……” 马玉龙见飞驰来的绿衣侍女已低下了头,不由哼声道:“骂人家是见了血的苍蝇,只怕她……” 话未说完,低着头疾驰的绿衣侍女已到近前。 汪丽玲一看这情形,自是不便开口了。 铁婆婆却招呼道:“小姑娘……” 话刚开口,绿衣侍女已飞身驰过,腾身而起,起向湖面上的绳索纵去。 铁婆婆一看,也傻了。 汪丽玲淡然哼了一声道:“这就是教训!” 铁婆婆愣愣的望着飞身纵起的绿衣侍女,只见她几个起落已纵过了绳索,登上了码头,直向岛上驰去,眨眼已消失在万绿丛中。 汪丽玲见铁婆婆的老脸上布满了懊恼的神情,因而也没有再说什么。 就在这时,蓦见方才关拜贴的青年人,迳由山上飞似的向码头上奔去。 铁婆婆是老江湖,一看那个青年人急切的神情,便知道要接见了,因而脱口兴奋的低声道:“有希望!” 话声甫落,前去送贴的青年人已到了码头上。 健壮少年一见,正待迎过去询问,青年人已向着这面袍拳朗声道:“我家夫人交代,亲迎不及,将在厅上恭候,四位是否还要等候派船前来……”这结果实在大出马玉龙四人意外,是以,未待对方话完,马玉龙已抱拳谦声道:“多谢当家的,不必派船了,我们自行过去。” 青年人一听,再度抱拳兴奋的说:“那小的就在这里恭候了。”汪丽玲知道红梅还没有踏索渡水的能耐,一面将马缰交给她,一面望着马玉龙,惊异的道:“余镖师,怎会有这样的结果?” 马玉龙也将马缰交给了红梅,并含笑道:“这可能是‘神勇镖局’盛名远播的原因吧?” 铁婆婆阅历渊博,立即哼声道:“临事不判断正确,往往是误事的主因!” 说话之间,也将马缰交给红梅。 马玉龙一看,只得婉转的说:“前辈不准备在这儿陪红梅……?” 铁婆婆是何等人物?一听马玉龙的话意,顿时大怒,不由怒声道:“登萍渡水我老婆子是没有那份本事,踏着绳子过湖还难不倒我……” 汪丽玲立即压低声道:“人家余镖师又没别的意思,你吼什么?” 岂知,马玉龙竟正色道:“不!照理说,方才的小丫头和不伙子,他们的武功绝对不能和关辈相比,但他们因为年轻在这道绳索上练来练去,所谓熟能生巧……” 铁婆婆一听,哪里还能忍耐,不由怒吼道;“你不要再解释了。告诉你小子,我老婆子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,干脆一头栽进湖里死了算了!” 了字出口,倏然转身,展开身法,迳向湖边的绳索驰去。 汪丽玲看得神色一惊,脱口急声阻止道:“铁婆婆回来……” 但是,扑至水边的铁婆婆已经腾身跃起,迳向湖面上的绳索落去。 紧接着,足尖一点,再度飞身纵起。 一连三个起落,越纵距离越近,越腾高度越低,而离岛边码头,至少还有三十丈以上距离。 汪丽玲看得大吃一惊,本能的猛的一推马玉龙,同时急声道:“快去——” 马玉龙本来也正看得暗呼“不好”,再经汪丽玲这么一推,立时身形如电,一扑已到了湖水边前。 他的身形并没腾起,沿着湖面上的绳索直向对面飞去,他的两脚上,就像装了滑轮般,一闪已到了铁婆婆身后。 而这时的铁婆婆,也正竭尽全力的第四次点足腾纵起来。 显然,她希望能够尽量向前纵远一些,因为她知道,她在开始时没有分配好内力,以致现在到了体力衰竭的地步,这次落脚时,很可能就要跌进水里。 换句话说,就是跌进水里,也要尽可能的距离码头近一些,以便很快的游到岸上。 但是,就在她心中焦急,腾身纵起的时候,腋下突然伸进来一只手,一股巨大潜力推着她,呼的一声直向码头飞去。 她心中一惊,正待惊呼,耳畔已响起马玉龙的声音,催促道:“云里翻身!” 铁婆婆心中一动,随着马玉龙的话音,悬空猛的一个翻身,身形落处,双脚刚好踏在码头缘上一尺多的地方。 说来好险,若不是马玉龙及时叫她来“云里翻身”,即使马玉龙提了她一下,依然要掉进湖水里。 铁婆婆急定心神,回头一看,马玉龙和汪丽玲正巧也相继纵了过来。但她仍得意的一笑道:“虽然多年没有这一套了,总算顺利的过来了!” 汪丽玲立即低声道:“别忘了,待会儿还要回去的。” 铁婆婆听得心头一沉,老脸上强自挣出丝微笑,刹时没有了。 方才送贴子上去的青年人,立即含笑抱拳恭声道:“少挟、姑娘、老前辈,请吧,我家夫人正在厅上恭候着你们三位呢?” 马玉龙含笑肃手,谦声道:“你先请!” 青年急忙哈堆笑道:“那小的就在前头带路了!” 说罢转身,迳在前顺引导。 成玉龙三人紧跟在后,这才发现一道人工修筑的山道,有平面,有阶梯,直向岛上伸去。 山道两旁俱是枝叶茂盛的大树,路边整齐的植着各色鲜花,较之来时的山道,尤为干净宽大。 前进约数十丈,即是一座富丽门楼,并有两名绿衣佩剑大汉把守。 马玉龙觉和有些奇怪,虽然型式完全是一座门楼,但左右两边却没有院墙。 进了门楼之后,又是一番景象,只见山径纵横,亭台棋布,随着山势,建了不少富丽宫殿和楼阁,乍然看来,同疑是公候将相的府邸或行辕。 最初是身佩宝剑的大汉,渐渐登高深入,必经的路口门楼或宫殿处,俱是佩宝的少女们担任警戒。 再登上一道十数丈方圆的光滑石坪,尽头是座拱形石桥,隐隐传来潺潺的流水声。 桥的对面是座富丽大厅,四名背剑少女分别站在两角,一人富态的蓝缎袄黑褶裙的白净中年妇人,正含笑站在厅阶口上。 马玉龙、汪丽玲,以及铁婆婆三人,皆以为是“湘江女侠”亲至厅外欢迎,对索回“胭脂宝盒”的事,更增加了不少信心。 青年人一此过石桥,立时闪身一侧,躬身肃手指了指厅上。 马玉龙三人一看,更加断定厅阶上的中年富态妇人就是“湘江女侠”。 正待加紧步子向前见礼,中年妇人竟微一躬身,侧身肃;手,谦声道:“夫人在厅内恭候,三们请进!” 马玉龙三人一听,这才知道富态中年妇人,原来是名仆妇或内宅管家。 铁婆婆虽然一向心高气傲,但想想人家是誉满武林的“湘江女侠”,也就只好忍下了。 马玉龙和汪丽玲就没想到这会这么顺利接见,至于出迎,不出迎都未介意,何况“湘江女侠”还与他们父母同时出名的前辈! 是以,大步登上大厅,那位富态中年妇人竟行礼谦声道:“内宅管家姜氏迎接少侠,姑娘,婆婆!!” 马玉龙、汪丽玲以及铁婆婆三人,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“湘江女侠”也自恃是亲密世家的长辈,接见前来看望她的后侄们。 马玉龙三人精神一振,觉得索回“胭脂宝盒”,已根本不成问题了。 因为,“湘江女侠”这样以通好世家之礼接待他们三人,其中当然也含有一份女儿胡闹,拿了人家的东西的歉意成分在内。 是以,三人同时还礼,由马玉龙含笑谦声道:“多谢姜嫂!” 中年富态妇人姜嫂道声“不敢”,并肃手请进。 大厅极深,共有两进,富丽堂皇的深处已燃上了十数盏精致宫灯。 马玉龙三人进入厅门一看,只见布置的金碧辉煌,高贵华丽,后厅通一厅锦屏前,一位发髻高挽,上插飞风金钗的华丽中年妇人,正含笑端坐在正中独设的锦帔大椅上。 八个绿衣侍女,分别肃立椅后,十六道明亮目光,静静的望着他们三人。 独坐中央在椅子上的美妇人,当然就是龙泉岛的女主人,郝丽珠的母亲——“湘江女侠”。 “湘江女侠”虽届中年,但看来最多三十五六岁,柳眉,凤目,琼鼻樱口,桃形脸,雪白细嫩的皮肤,倒有些像是郝丽珠的大姐姐。 她穿着葱绿的锦缎罗衫,白绫袖,着米黄百褶长裙,静静的含笑坐在那里,亲切、慈祥、柔和的目光,一直注视在马玉龙的俊面上。 马玉龙和汪丽玲,一见“湘江女侠”早坐在那儿等他们了,三人立进加快了脚步。 到达椅前八九步处,马玉龙和汪丽玲分开站立,铁婆婆则站在汪丽玲身后,三人同时报名行礼。 但是,当马玉龙说到汀泗“神勇镖局”“镖师”两个字时,“湘江女侠”的雍容面庞上神色立变。 再听报出“余伟铭”的名字,不由失声惊异问:“你?……你不是马玉龙?” 马玉龙心中一惊,急忙抬头,只见“湘江女侠”容颜惨淡,浑身有些颤抖,正举手指着他问。 他这时心中有苦说不出,只得硬着头皮,恭声道:“晚辈是余伟铭,现任“神勇镖局” 的领镖镖师……” “湘江女侠”紧蹙着柳眉,两道炯炯月光直盯在马玉龙的神情,心中一惊,顿时想起了“湘江女侠”很可能也是“儒侠”马腾云或女侠石兰静的友人。 心念及此,横跨两步,故意拱手恭声道:“女侠有所不知,余小侠虽身任镖师,却是“虎刀”老前辈的徒孙,马少镖主的好友……” 怎奈“湘江女侠”根本无心听铁婆婆解释,一听“马小镖主”,立即强忍怒气,沉声问: “那马玉龙为什么没来?” 马玉龙只得惶愧不安的回答道:“玉龙哥因有要事,不能亲来……”“湘江女侠”冷冷一笑道:“那他叫你们今天来见我有什么事?” 马玉龙只得蹙眉为难的说:“晚辈前来是为了‘胭脂宝盒’……” “湘江女侠”一听,“胭脂宝盒”,浑身猛的一战,倏然由椅子上站起来,同时怒声问: “可是马玉龙要你们前来拿回去?” 马玉龙看的神色一惊,但也听得目光一亮,知道“胭脂宝盒”的确已交给“湘江女侠” 了。 是以,急上一步,赶紧恭声解释说:“是的,前辈……” 话刚开口,“湘江女侠”竟挥手阻止,怒声道:“好了,你也用不着解释了,你回去告诉他,除非他爹亲自来拿,任何人前来我都不会还给他!” 说到最后,声音哽咽,珠泪竟夺眶而出,转身快步走向了大锦屏后。 马玉龙一听,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,顿时愣在了那儿! 汪丽玲和铁婆婆也傻因为这变化不但急剧,也太大了。 马玉龙眼看“湘江女侠”就要走了,不由惊得脱口急呼道:“前辈!前辈!”急呼声中,举步就待追去。 但是,女管家姜嫂却闪身挡住在了身前,同进谦声道:“大侠请止步!” 也就在这时,大厅侧门处,突然响起一个急切愤怒问:“姑母,什么事?” 马玉龙闻声转首,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英雄衫,年约二十一二岁的俊挺青年,正满面怒容的奔了进来。 “湘江女侠”身形不停,仅向着俊挺青年,挥手凄声道:“瑜儿,送他们出去。”说话之间,匆匆走进了锦屏后,八个绿衣侍女也急忙跟着走出去。 粉影一闪,微风袭面,那个身穿数粉红英雄衫的俊挺青年已满面怒容的到了近前。 那位姜嫂似乎深知这位俊挺青年的脾气,急忙不安的说:“表少爷,人家可是前来拜望我家夫人的客人。” 话未说完,俊挺青年已毫不客气的斥声道:“这儿没你的事,你进去!” 姜嫂恭声应了个是,仅后退了几步,并没有走。 俊挺青年满面怒容,神情傲然,注定马玉龙,沉声问:“你就是马玉龙吗?” 马玉龙正值满腹怒火,虽然听了对方彼此的称呼,断定这个俊挺青年,可能是“湘江女侠”蓝绮霞的娘家侄儿,但仍忍不住冷冷的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 俊挺青年突然剔眉怒声道:“我只问你,你是不是那个保镖的马玉龙?” 话意之中,充满了轻蔑意味。 马玉龙淡然道:“我虽然不是马玉龙,但有事你和我说也是一样?” 俊挺青年毅然颔首道:“好,你回去告诉他,,丽珠表妹年纪还小,还不希望这么早就找婆家,再说,就是我,也不会找……” 马玉龙剑眉一蹙道:“不对吧!听说郝姑娘这次外出,就是找马玉龙去了……” 俊挺青年一听,立时升起一股炉火,脱口怒吼道;“放屁——” 屁字出口,反臂一掌,呼的一声掴向了马玉龙的耳门。 马玉龙正在气头上,当然不会客气,右手一绕,“叭”的一声将对方的手腕扣住。俊挺青年神色一惊,惊嗥一声,飞起一腿,猛马玉龙的下阴。 马玉龙早已料到他会起腿,是以,就在扣住对方手腕的同进,猛的又加了两成内力。 俊挺青年哼了一声,刚刚踢起右腿,立时眦牙咧嘴的又收了回去,同时,一张。脸立时变得煞白,身体也逐渐向地上缩去! 女管家姜嫂,立即沉声道:“余镖师……” 话刚开口,马玉龙已注定俊挺青年闷哼一声,身形踉跄,瞪蹬退了数步。马玉龙看也不看俊挺青年,转身望着汪丽玲和铁婆婆,吭声道:“咱们走” 说罢,迳向·厅外走去。 但是,就在马玉龙三人转向的同时,俊挺青年“嗖”的一声在腰间撤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,厉喝一声,飞身刺向了马主龙。 姜嫂一见,脱口阻止道:“表少爷!” 也就在姜嫂惊呼出口的同时,马玉龙回身跨步,左手一格俊挺青年的右腕,右掌极轻灵的斩向了俊挺青年的脖颈。 只见俊挺青年闷哼一声,脚下踉跄,竟然收势不及,“咚”的一声仆在地上,身形直向前厅巨柱上滚去。 女管家姜嫂看得大吃一惊,脱口惊呼,飞身就向挺青年扑去。 但是,“蓬”的一声,俊挺青年依然横滚在巨柱石基上。 女管家姜嫂见俊挺青年面色铁青,眦牙咧嘴,断定马玉龙下手时留了分寸,是以,呼了声“表少爷”,伸手待去搀扶。 但是,猛的摇了一下头的俊挺青年,转首一看马玉龙三人已走出厅外,伸手推开姜嫂,挺身跃起,飞身追向了厅外。 一到厅外,立即望着两边的女警卫,一指马玉龙三人,怒吼道:“截住他们,截住他们——” 两边的背刀女警卫,以及站在远处的人,闻声同时呼喝,纷纷撤出了兵刃。 紧跟奔出厅外的女管家姜嫂一见,立即大声阻止道:“不准胡来,退回来——” 正待扑过来的警卫等人一听,立时双刹住了身势。 姜嫂又望着仍等候在桥头的青年人,沉声道:“郝升,夫人的命令,送他们出去!” 郝升应了声是,向着走过石桥的马玉龙三人,躬身肃手道:“三位请!” 说罢起身,引着马玉龙,以及铁婆婆三人,快步走去。 气得面色铁青,浑身直抖的俊挺青年,望着姜嫂,切齿恨声道:“好!姜嫂,你敢和我蓝子瑜作对……” 姜嫂立即沉声道:“你违背了夫人的意思已经不对了,怎可再命人拦阻他们离去?” 俊挺青年蓝子瑜,怒极冷笑道:“你不要神气,终有一天,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!” 说罢转身,大厅也不进,展开身法,直向正西一片楼阁处大规奔去。 姜嫂也毫不客气的冷冷一笑道:“等你当了龙泉岛的岛主后,再发威也不迟?” 话声甫落,一个绿衣侍女跑来对她恭声道:“姜嫂,夫人请你进去!” 姜嫂应了一声,急步向厅内走去。 举目一看,只见“湘江女侠”蓝绮霞,业已神情凝重的坐在中央锦帔大椅上。 一看这情形,姜嫂断定“湘江女侠”根本没有走,一直隐身在大锦屏后。 尚未到近前,“湘江女侠”已关切的低声问:“他们走了吗?” 姜嫂恭声应是,肃妆侧道:“我仍叫郝升送他们出去了!” “湘江女侠”却黯然叹了口气道:“子瑜这孩子如此胡闹,难怪他表妹不喜欢他!” 姜嫂立即不高兴的哼声道:“他还一直认为自己武功高超,骄傲得不得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“湘江女侠”已有些不耐烦的说:“好啦,你也用不着再说他了,他现在吃了一次苦头,也该有所觉悟了……” 姜嫂急忙正色道:“这还是人家看着夫人您的面子,没有下重手,否则,那一掌劈下去,哼,脖子早断了,还由得好去发威风?……” “湘江女侠”似乎也不愿意再听姜嫂唠叨,立即改变话题,关切的问:“姜嫂,当年你跟着我,也是见过马大侠和石女侠的人,你看他是不是马玉龙……?” 姜嫂正色道:“绝对错不了,他们登上前面高阶,我就知道他是马大侠的儿子!” “湘江女侠”不由迷惑的问:“可是,他为什么不承认是马玉龙呢?” 姜嫂略微沉吟道:“也许是为了能够将‘胭脂宝盒’,顺利的拿回去,不说是马玉龙,比较容易开口些?” “湘江女侠”不禁有些生气的说:“胭脂宝盒是他马家的东西,我当然会还能他,何必用这种笨方法?想起来就生气?” 姜嫂却正色问:“夫人,您注意到好个姓汪的姑娘的没有?” “湘江女侠”也正色道:“你是说,她很像当年的凌飞琼?” 姜嫂正色道:“何止像,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……” “湘江女侠”有些不解的说:“如果她真的是凌飞琼的女儿,那该是马玉龙起小订下的妻子呀?可是,我看他们之间,也有些怪怪的……” 姜嫂一笑道:“怪的地方还多呢,您没看到,马少侠的腰上还佩有把刀……。” “湘江女侠”立即有些懊恼的说:“是呀!。我刚才也被他们给闹糊涂了!” 话声甫落,姜嫂突然提议道:“夫人,你既然愿意把‘胭脂宝盒’让他们拿回去,干脆我去把他们再叫回来……” “湘江女侠”略微沉吟道:“好吧!要去快去,别让他们走!” 姜嫂立即兴奋的说:“不会,放下去的渡索绞起来也得一会工夫!” 说罢转身,迳向厅外奔去。 她哪里知道,值班看守码头的小伙子,迷上了红梅,藉着送还拜匣,正在陪着红梅在对岸聊天呢,渡索根本没有放下。 是以,郝升经导着马玉龙三人一到码头,马玉龙立即对铁婆婆叮嘱道:“调匀内力,不要腾纵太高……” 话未说完,铁婆婆已极有把握地说:“知道了,这么点儿距离不难得了我?” 我字出口,飞身疾扑,腾身踏上渡索,直向对岸如飞纵去。 汪丽玲一看,知道铁婆婆不会再出事了,也跟着踏索纵向对岸。 也就在她跟在铁婆婆身后上岸的同时,马玉龙也跟着纵了过来。 守码头的小伙子,对马玉龙三人这么快就出来了,既惊异,又失望。 他先躬身行礼,一等马玉龙四人飞身上马,立即恭声道:“郝赐恭送少侠、姑娘、关辈、红梅……” 马玉龙虽然心中极不愉快,但仍含笑道:“希望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!” 说话之间,抖缰纵马,直向山外驰去。 汪丽玲、铁婆婆,当然知道马玉龙说的“你们”是指的郝刚和红梅。 但是,当两人纵马疾迫之际,却发现红梅神情冰冷,高嘟着小嘴,头也没回。 两人当然知道,红梅的心里只有“余伟铭”一个人,谁她也是看不进眼里。 由于心情郁闷,四人放马飞驰,出于出口,直奔和街镇,赶到客栈,已是掌灯时分。 这时一见马玉龙四人回来,赶紧迎出厅外。 铁婆婆和知道大家还有话商议,见厅上已准备好净面水,立即吩咐道:“李嫂,请通知他们送酒菜来!”